Friday, February 18, 2011

「玩謝」港版希特拉 (作者: 沈繼緣)




Peak Season一輪衝鋒陷陣,終於望到新年假期,休戰稍息一會。生性怕吵,避隱在家,隨手拿起一隻買了回來封塵已久的影碟,名叫 《玩謝希特拉》。



德國電影《玩謝希特拉》(原名: Mein Führer: The Truly Truest Truth About Adolf Hitler)以 希特拉的最後十二夜》及《快樂的謊言》的製作人員為班底,導演是猶太裔的利維(Dani Levy)。



男主角正是電影《竊聽者》 的烏列謬希(Ulrich Muhe)。該片講述一名猶太裔演技導師奉命「精神治療」希特拉,期間惡搞笑料百出,極盡挖苦諷刺,是玩盡希魔的黑色幽默。



說起希特拉,忽然想起早前一位投資界人士,發表了一些關於香港人口政策的意見,在網路引起不少迴響,「希魔」、「納粹」、「港粹」,形容詞不絕。



最近拜讀了王澤基博士的一篇文章《與八十後對談》,筆者認同王博士文首所提出疑問的道理:公眾對唐英年早前在Roundtable的演講內容反應很大,但是否每個討論參與者都有看過他的演說全稿、視象錄影?還是只是看了幾個評論標題,便急不及待要加入聲討之列?



新世代需要理性懷疑



資訊是把雙刃劍。在大眾傳媒日趨不求甚解,只求Sound Bite的年代;在網路言論隨意噴發亂吐的世紀,理性懷疑更見重要。以審計術語來說,就是要有Professional Skepticism。



在審計過程中,審計員會接觸很多客戶的文件,例如合約、發票、會議記錄等。在判斷客戶的財務報表是否真實及公平地(to give a True and Fair View)呈報公司財務狀況時,相對於影印本、傳真件等較容易篡改?造的複製品,正本文件 (Original Copy)更能給與有力的支持證據(Audit Evidence obtained)。



在可能情况下,審計員都會要求取得後者。完成審視整個審計流程及所得證據後,審計合夥人便會決定是否簽批「無保留的意見」(Unqualified Opinion, 即客戶的財務狀況已真實及公平地呈報)。因現實限制,會計師只能確定客戶的財務報表是否真實及公平,卻永遠無法確保百分百無誤。如真的因漏網之魚而最終引起公眾損失,會計師亦可能要承擔法律責任,這是從事審計的會計師需要承受的風險。



審計過程如是,求知路上亦如是,特別是在資訊科技發達,訊息傳遞自由的香港,我們更沒有藉口,對資訊驗證慵懶殆惰、得過且過;甚至索性搬字過紙、懶理不當預設,遑論批判思考。縱然最終未必拿滿分,我們起碼在求知的功課上沒有作弊,對得自己對得人。



相比閉塞落後的古代,現今的求知之路是如此的方便快捷。可是,高等教育普及的所謂國際都會,為何公共政策討論常流於門戶之見、因人廢言?卡通片式的「正邪」二分,為何會出自超級大國的元首之口,而為國民接受?在科學精神彰顯的時代,為何有宗教四處傳銷邏輯謬論,公然詛咒逆我者亡,仍大有市場?



歷史學家一直對於希魔的下場猜測不絕。假如希特拉是狹隘排他的極致,心病成狂的魔鬼,也許,他是匿藏在你我內心極底層的死蔭幽谷中。



貧富懸殊經常與精英主義掛鈎,《經濟學人》近期專輯便再次肯定隨着世界科技發展,社會給予認知力強的人的回報只會與日俱增。



歸根究柢,教育是脫貧關鍵。怎樣教?如何教?Tiger Mother,耶魯大學法律系教授Amy Chua 出書分享其培育女兒成才之道,引發了環球對中西教育理念的敦優敦劣之爭。有人說她是冷酷無情似納粹,但有人則贊同嚴母棒下出狀元。在全球化競爭下,為人父母更艱難!



不過, 對照中西育兒理念之別,Amy Chua有一句話甚值得大家反覆嘴嚼:「Chinese parents assume strength,not fragility.」這話不但值得為人父母者細想,更值得我們年青會計師深思。



反省認錯贏得別人尊重



年青會計師面對繁重的工作,自怨自艾,拒絕正面思考,即使明知正面才能激發改變;我們是否預設了自己的不濟?



換個角度,年青會計師眼見荒謬不平事,逆來順受,放棄發聲權利,即使明知發聲才能爭取重視;我們是否預設自己的無力?一位學者寫了一本小書,感慨對不起這一代的年青人,我們是否就預設自己「被對不起」? 我們是否就預設自己「被命定」於他人的論述?我想起日本歌唱組合SunSet Swish的一首歌《我的步伐》,其中的一句:堅持自己的步伐,走在這沒有答案的人生。



反省認錯,需要自信與氣度。我們又有否勇氣和胸襟,「玩謝」匿藏你我心底的那位 「希特拉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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